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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TK腦洞存放處@AO3: amelicia41

【KTK】Das beste Geschenk(最棒的禮物)

AU半現實向,無妻、子女設定。

六月底讀kicker歐冠三十年專刊裡TK專訪的靈感,經過半年來的修修改改,總算在年末寫到自己還算滿意的程度。希望大家喜歡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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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s beste Geschenk

最棒的禮物


排在前面的人往前移動了一步。

羅蘭.克羅斯隨即跟著往前,他努力在人頭鑽動間查看價目表,撇頭詢問身旁兩個兒子想吃什麼當晚餐。

比賽晚上八點四十五分開踢,父子三人還未七點半就抵達了不來梅威悉球場。

事實上,這已經比羅蘭預計的時間要晚了許多。

這天中午,他們用完午餐,從羅斯托克啟程。頭兩個小時暢行無阻,卻在行程剩下三分之一時,在漢堡近郊高速公路上碰到大塞車。聽廣播,似乎是前方發生事故,不知何時才能排除。

正所謂心裡越急,時間過得越慢。坐在後座的兩名少年托尼和菲利克斯如坐針氈,擔心得不得了,深怕就這樣錯過人生第一場現場的歐洲冠軍聯賽。

花了將近兩倍時間通過事故路段後,羅蘭踩下油門,在一號高速公路上急馳。萬幸未再發生任何意外,他們順利在不來梅下了交流道。

由於比賽結束已近深夜,再開三個小時的車回羅斯托克不切實際,而且,看球賽怎麼可以不喝啤酒?羅蘭非常果斷,買到票之後就在球場附近訂了旅館。

從旅館到文達不來梅隊的主場只需步行十分鐘。辦理完入住手續,將行李放至房中,他們便出發了。

對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托尼和菲利克斯來說,一切都十分新奇。雖然距離開賽還有一個多小時,但球場外早已聚集不少球迷。小吃販賣車前排了一圈人,沿途還碰到小販兜售這場比賽的圍巾。明亮的球場,喧鬧的人聲,一掃北德灰色陰鬱。

一行三人驗票進入球場之後,把握時間先去了球場附設的球迷商店。比賽日,這裡人潮絡繹不絕,幾乎人手一件球衣。克羅斯家的少年在商店裡交頭接耳,先摸一摸主、客場球衣,再摸一摸牆上掛的球隊圍巾,然後轉頭期待看著父親。

大老遠來一趟,羅蘭決定放下平日身兼嚴格教練的一面,大方替兩個兒子買各種球迷商品。準備慷慨解囊的父親溫馨提醒兒子,他們之前可說好了,這趟歐冠行就是今年的聖誕禮物,不把握機會的話,他可不會補送喔。

托尼換上他一進店裡就抱在手上的全新十號球衣,披著綠白相間的圍巾,一張圓臉高興得不得了。這其實不是他的第一件不來梅十號球衣,但因為正處於長個子的年紀,家裡那件下襬已經太短,不合身了。

文達不來梅十號的主人是若昂.米庫。法國人,司職中場。這已經是他在德國不來梅邦首府踢球的第三個球季。自從他來到不來梅,托尼就迷上他了。克羅斯父子今天之所以會來到威悉河畔,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米庫。

身穿簇新球衣的兩名少年,原本正好奇看著不遠處一群大聲唱歌的國際米蘭球迷。一聽羅蘭詢問,立即順著父親的目光,在鬧哄哄的排隊隊伍中看起價目表。

「我要油煎香腸!還有可樂!」從不拖拉的長子托尼很快決定。

「嗯⋯⋯嗯⋯⋯我也一樣!」次子菲利克斯猶豫老半天,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,馬上遭到年長一歲多的哥哥恥笑。

「笑屁喔你!」菲利克斯羞惱地推了哥哥一下。兩兄弟不顧場合,打鬧起來。

羅蘭見怪不怪,視而不見,站在櫃檯前點餐,他也點了油煎香腸,但飲料當然是啤酒。

販售人員請羅蘭把球場內儲值消費專用的球場卡放在機器上,快速按了按收銀機扣款。接著轉身,手腳俐落地抽出紙巾包住小圓麵包,再用麵包夾好煎得滋滋作響的油煎香腸,然後將可樂、啤酒裝到塑膠杯裡,一下子就備齊了他們的餐點。

「看球愉快!」

吃的喝的一應俱全,該進場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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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著球票上標示的號碼,他們找到座位所屬的區域。

托尼和菲利克斯一手捏著夾了長長香腸的麵包,一手拿可樂,跟在父親身後,穿過灰色的混凝土厚牆,走進球場。

「哇啊啊啊!」他們微張著嘴,抬頭環視整座球場,兩張有些神似的臉蛋,是一模一樣的欣喜和激動。

過去,這個景象只會出現在家裡電視機小小四方的螢幕上。

羅蘭找到他們坐的那一排,轉頭發現兒子沒跟上,兩個孩子還站在階梯平台,張嘴發愣。父親見兒子鄉巴佬進城的模樣,暗自嘆口氣,帶他們多見見世面果然正確。

難得出門看球,還是歐洲職業足球的最高殿堂,儘管羅蘭其實比較喜歡拜仁慕尼黑,但他還是為了這一雙兒子,大手筆買了極佳的觀戰位置。事實上,買票時他還拜託相熟的不來梅青訓同行幫了點忙。雖說只是小組賽,但對上的畢竟是義甲勁旅,好位置實在不好搶。

托尼和菲利克斯坐下來之後,忍不住又讚嘆了一陣子。

終於坐進來了啊!視野真好!

負責砸錢的羅蘭在一旁聽了,身為父親的自尊膨脹不已,頗為得意。

兩個男孩子直到看滿意了,才開始大快朵頤。可能是下午塞車令他們太過焦慮,現在終於坐進場內,安心了,肚子咕咕直叫。

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油煎香腸,絕對比羅斯托克波羅的海球場的好吃。托尼意猶未盡地舔舔手指,然後大喝一口可樂。

「幾點了?要出來熱身了沒?」菲利克斯一邊緊盯草皮上動靜,一邊狼吞虎嚥,急急把最後一口香腸麵包塞進嘴裡,含糊地問。

「哪有那麼快,不是要半小時前嗎?」托尼說。

羅蘭指指前方的大螢幕,那裡正在倒數計時,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呢。

啊,簡直度秒如年。還要等半小時才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偶像啊!

從小到大,上場比賽總是平常心的托尼,現在既期待又緊張。這真的就像平安夜時,要耐著心吃完大餐,才能拆禮物的感覺呀⋯⋯


☆☆☆☆


聖誕佳節將近,慕尼黑近郊格林瓦爾德大雪紛飛,街上人煙稀少,久久才有一輛車駛過。距離伊薩爾河不遠處的一棟大房子,屋頂黑瓦已經累積了厚厚白雪,屋內點著暖黃燈光,驅走絲絲寒意。

別墅男主人之一托尼.克羅斯上午才搭機抵德。過去一週,他跟著球隊飛去墨西哥和摩洛哥,要不是在機場一落地就立刻見到心心念念的丈夫來接機,他都快要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已經回到德國。

這是他婚後與丈夫米羅斯拉夫.克洛澤一起度過的第一個重要家庭節日。無論克羅斯效力的西甲,或是克洛澤踢球的義甲,冬歇期都不長,但兩人有志一同,決定回到這裡過節。

主臥室裡一張特別訂做的加大雙人床上,兩具赤///裸///身軀相貼。被單凌亂,幾顆枕頭歪斜,冬被不知何時已滑落大半在厚地毯上。

克洛澤直起身體,背靠床頭坐起來,拿起放在床邊桌的水,喝了一口。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身側的克羅斯,感受吹拂在肌膚上的淺淺鼻息,輕抬左手溫柔撫去青年額角的細汗。握著水杯的另一隻手,在克羅斯眼前輕輕動了一下,克羅斯搖搖頭。

「你該喝些水。」克洛澤說。

克羅斯懶懶「唔」了一聲,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。

好吧,等一下再喝。

克洛澤將水杯放回原位,想著待會兒要起身去浴室拿熱毛巾。看看時間,好像該收拾一下準備休息。今晚他們真的花太多時間在這張床上了,明天還要去慕尼黑中央車站接父母,可不能睡太晚。

才起心動念,一條白皙的手臂就橫在腰間,一雙藍眼睛警惕地盯住自己。克洛澤心下好笑,他動都還沒動。每次做///愛完,克羅斯就是這副模樣,不知道怎麼回事。好幾次都是因為這樣,兩人不小心沒清理就睡到隔天。

就算不想起來沖澡,好好擦一擦身體再睡,不也是很舒服嗎?

不過,之後雙方父母來過節,他們會有幾天沒辦法這樣縱情恣意。想到這裡,克洛澤頓時也有些不想挪動了。

今年聖誕節,是兩家人第一次一起過節。這個決定似乎令一些共同朋友感到驚訝。可是他們兩人不想再像婚前那樣分開過聖誕節了。相識多年,他們還從未與對方一起度過聖誕節呢。

「還分開過節的話結什麼婚!」克羅斯之前是這樣說的,雖然一臉任性,但克洛澤聽了也覺得頗有道理。反正他們其實跟對方父母都很熟稔。再說,房子夠大,多的是房間。

克洛澤的姊姊結婚多年,聖誕節向來和丈夫、孩子一起在夫家過。儘管老家庫塞爾還有姑姑等一大家子親戚在,但克洛澤的父母總會與兒子一起過節,無論他人在哪裡。從一開始離開凱薩勞頓到不來梅,然後是慕尼黑,再來則是過去三年的羅馬。

好幾個禮拜前,十分期待的父母就已經在家人群組裡操心克羅斯的聖誕禮物了,甚至因為怕兒子不小心說溜嘴,他們三人還另開群組討論。

到底是什麼禮物呢?被當賊一樣防的克洛澤也很好奇。想到這裡,他微微一笑,低聲問:「收過最棒的聖誕節禮物是什麼?」

一聽這個問題,原本被丈夫體溫烘得昏昏欲睡的克羅斯立刻眼睛一亮,支身從厚厚軟軟的床鋪坐起來,收起有些痠軟的腿,坐在大床正中央。

「我沒說過嗎?當然是米庫的球衣!」語調有些高。

那是米庫轉會到不來梅的第二個賽季,爸媽知道他很喜歡這位中場球員,特意送給他的。他整個假期每天都只想穿那件球衣,跟兩個表哥和菲利克斯在外公、外婆家踢球,把聖誕樹上的星星當靶踢。

說完第一件米庫球衣的來歷,自然而然說到第二件。

克羅斯還記得,班上同學知道他要去看歐冠後,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。當時為了去不來梅,父親幫他和弟弟請了一天半的假,他因此少上一堂無聊的數學課。可是,沒想到剛到漢堡附近,他們就碰到高速公路事故大塞車,上百公里的時速瞬間變成二十。

「我真是擔心死了!」二十四歲的克羅斯想到當年這個插曲,還是覺得驚險萬分,對著丈夫抱怨自己當時的焦慮心情。

父親那天在球迷商店有求必應,花了好多錢。克羅斯在更衣間換上新球衣後就再也沒脫下來。他背對櫃檯,讓結帳人員拿著球衣吊牌結帳,然後當場剪掉。

他和菲利克斯晚上吃了油煎香腸配可樂,父親怕他們餓,後來又買來咖哩香腸和扭結麵包。反正,去球場看球耶,當然怎麼放縱怎麼來呀!老爸那天喝了三杯啤酒,但跟那些還沒開賽就喝到滿臉通紅、瘋狂唱歌的大叔球迷相比,還是遜色不少。

說起人生第一場現場觀看的歐冠,克羅斯眉飛色舞,兩隻手比來畫去,非常高興,話頭一起,完全停不下來。雖然已經是十年前的事,但歷歷在目。這跟自己後來親自上場踢歐冠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
當時,他是個球迷。雖然已經是漢莎羅斯托克的青訓球員,還已經跳級進入U17,但多數時候還是個球迷。

他每個週末會準時收聽或收看比賽,會仔細研究米庫的傳球,會唱不知不覺間背起來的不來梅隊歌和米庫專屬應援曲,會為了要去現場看偶像而期待整整一個月。

文達不來梅,一生綠與白。

球場主持人介紹先發名單時候,他興奮極了,因為終於可以雙手高舉球隊圍巾,高喊球員的姓氏。渾厚的嗓音在威悉球場裡環繞:「接下來是我們的十號,來自法國的中場,若昂——」

「米庫!」

「嘻嘻,我那時候喊得超大聲!」十年後,再次回憶起這件追星往事,赤身裸|||體,面對丈夫專注聆聽的目光,克羅斯發現自己居然有些不好意思。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頭髮,然後像是要掩蓋自己突如其來的羞赧,趴到克洛澤的大腿上安靜了一會兒。

接著,克羅斯忍不住又開口感嘆:

「可惜那場只有平手。要是我們看的是前一場就好了!我還記得喔,我們五比一大勝!米庫三次助攻,單場三次耶!尤其是第一個助攻那顆角球,太美了!」

漂亮的弧度,在完美位置接獲來球的隊友高高躍起,俐落甩頭將球槌進球網。

即使他現在也可以踢出這樣的角球,但一定沒有米庫完美。已經跟著國家隊拿到世界盃冠軍的克羅斯,再怎麼優秀,永遠、絕對都會差偶像一截。如果有人問克羅斯,他一定會這麼說。

這無庸置疑。

因為,長大的克羅斯,依然是米庫的球迷。

「米庫真的好厲害!」貼在克洛澤腿上,克羅斯鄭重強調。他的臉頰蹭了蹭丈夫的腿,盈盈笑著。

想起小時候的事,想起少年時期最喜歡的球員,克羅斯好開心。尤其,他總覺得,父親當教練比較多,當爸爸比較少。所以,十四歲那年,他們一起開車去不來梅看歐冠這件事,一直是他心目中十分珍貴的父子時光。

克洛澤微微低頭,見克羅斯趴在自己腿上,給人一種順從的姿態,和他的個性有著反差。捲翹的金色睫毛一眨一眨,雙頰因為興奮而微微發紅,手指正無意識在克洛澤大腿游移。

見青年高興成這樣,又想起兩人相識多年,克羅斯居然從未告訴自己他曾在現場看過不來梅比賽,克洛澤突然有點想捉弄他。

「那我表現得怎麼樣?」

「啊?」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克羅斯,像是沒料到克洛澤會突然這樣問,心裡一驚,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
「我也在場上啊。」男人挑挑眉,微笑看著克羅斯。

沒記錯的話,克羅斯在現場看球的那一場比賽,他踢滿全場。至於五比一大勝那場,雖沒有隊友帽子戲法威風,但好歹也有進球,而且也是克羅斯「心愛的」米庫傳的助攻。

這傢伙,不會只記得米庫助攻不記得進球的人吧⋯⋯

「我⋯⋯」好像沒太大印象。

天哪,怎麼會這樣!

克羅斯有些傻眼,直愣愣對上丈夫的眼睛,說不出話來。

「你不記得了啊⋯⋯」另一半來不及掩飾的尷尬表情,克洛澤盡收眼底。他徐徐開口,正中要害,一點面子也不給。

年長的男人笑意更盛,克羅斯卻莫名有些毛骨悚然。

「我、我⋯⋯」在克洛澤注視下,克羅斯的臉漲得通紅,很快地,耳朵、脖頸、裸///背也都不受控制地浮起粉色。

接著,克羅斯聽見上方傳來一聲嘆息。克洛澤側過頭,挪動大腿坐到床沿。

由於克洛澤的動作,克羅斯從男人的大腿上滑落,陷入軟軟的床鋪裡。他一愣,等等,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

那時候他才十四歲,又還不認識克洛澤!不對,自己當然知道他這個人,也覺得他很厲害。當時得知國家隊當家前鋒要轉會不來梅,他和弟弟多開心呀。再說,他既然是不來梅球迷,而克洛澤為不來梅踢球,那他也算是克洛澤的球迷啦!

不對不對,什麼「也覺得」,什麼「也算是」,差點禍從口出。

克洛澤坐在床沿的背影,總覺得看起來有些寂寥。克羅斯既心虛又心慌,他一骨碌爬起來,急急從克洛澤身後摟住他。

「米洛!」克羅斯討好地喚了男人一聲,在克洛澤的臉上又蹭又親。幹嘛跟十四歲的男孩計較嘛!而且,明明七年前他們兩人剛認識的時候,克洛澤就知道自己是米庫的大粉絲了呀!

對於克羅斯獻殷勤般的補救,克洛澤不是很領情的樣子。他轉過身,稍稍使力,把克羅斯按回鬆軟的床裡,然後打開床邊桌的抽屜。

看清丈夫手裡拿的物品,克羅斯訝異地睜大眼睛。他吃力分神,瞥頭看了眼床邊桌上的小時鐘。快十點了。克洛澤向來是九點半就準備熄燈的人,而且剛剛⋯⋯

怔忡間,他感覺到一雙大手握住自己的腳踝,分開他的腿。接著,溫暖的指腹順著他的小腿,極度緩慢爬到大腿根附近,身體立刻起了反應。

⋯⋯⋯⋯

⋯⋯⋯⋯

「托尼。」兩人相貼,令克羅斯抽了一口氣。

「我有一點嫉妒。」這句話近到像是貼在克羅斯耳邊,語氣很是認真。

然後,克洛澤稍稍抽身,一手撐在克羅斯頰畔,另一手下探。

「你也喊了我嗎?」克洛澤低聲問著,精準握住他們最脆弱之處。

「什⋯⋯啊!」克羅斯根本沒來得及聽清克洛澤在說什麼,因為那隻手已經動了起來⋯⋯

⋯⋯⋯⋯

⋯⋯⋯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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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米雷克⋯⋯」克洛澤應了一聲,坐在床沿,輕輕摟著克羅斯,用厚厚軟軟的熱毛巾擦拭克羅斯汗濕的身體。

「唔⋯⋯」克羅斯舒服地瞇起眼。連日來旅行奔波比賽的疲倦一股腦全數襲來,全身軟綿綿。可是,明明快睡著了,他還是強撐眼皮,看著克洛澤前後忙碌。

「想睡就睡。」克洛澤低聲勸道,輕柔地替對方換上舒適的睡衣。

「好累喔,你把我弄得好累⋯⋯」連抱怨聽起來都軟綿綿的。

過了一會兒,克洛澤總算忙碌完。他回到床上,調整蓋在克羅斯身上的被子。

「好了,睡吧。」克洛澤在另一半額間落下晚安吻,關掉小夜燈躺下來。才剛閉上雙眼,身側便響起窸窣聲,一股熱源貼近枕間,然後是一隻手摸索著探入被窩,搭在自己的腹前。克洛澤微笑,配合地將自己的手心蓋在那隻手背上。

克羅斯心滿意足,舒適地蜷縮側躺在丈夫身旁。即將墮入夢鄉之際,他的腦海再次浮現十年前的那個週三歐冠夜。

他一直認為,他與克洛澤的緣分是在拜仁更衣室開始萌芽的。也的確如此。但或許,那顆名為緣分的種子,悄悄地,在他們兩人都不可能發現的那剎那,早就已經埋下了。

還是說,原來他一直還沒拆開那份最棒的聖誕節禮物?克羅斯貪婪嗅著枕邊人熟悉又想念的氣息,安心闔上眼皮,任由久遠記憶在心間流動。

他跟著成千上萬球迷一起喊完「米庫」的時候,與弟弟肩碰肩,相視而笑。正值青春期,每次大聲一點說話,都覺得喉嚨發緊,可是他一點兒也不在乎。

秋末冬初的冰冷海風,從黑爾戈蘭灣沿著威悉河一路吹進威悉球場,成千上萬人卻熾熱無比。

「接下來,今天的前鋒——」

主持人充滿個人特色的渾厚嗓音,再度響徹球場,灌進所有人的耳朵。金髮少年趕緊把球隊圍巾舉得又高又直。

「我們的十一號,米羅斯拉夫——」

 

 

 

 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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